不安的國度裡,被戰火踐踏的人們始終渴望有自己的「家」。期待扎根土地卻多次流離的戈蘭高地居民,以及生存在國界邊緣,追尋身份認同的庫爾德族,遍體鱗傷卻仍站在此處,拒絕再被遺忘、被邊緣化。
假日,街區車流仍稀稀落落。亞泥服務中心的跑馬燈,無聲卻刺眼地提醒礦區爆破時間。緊接在後的,是電費補助的訊息。玻士岸部落的許多居民,以及 Mimi,都是無法離開的人。即便過去手握石塊,預備奮力對抗哥利亞,但如今得在萬般掙扎中,學習如何與盤踞在斷頭山上的巨人共存。
「我們現在還是很錯愕,也還會做惡夢。」馬拉克說,敘利亞在阿薩德家族統治下,已超過半個世紀,人民對壓迫政權的恐懼,彷彿已成肌肉記憶,根深蒂固。「恐懼是漫長的,你不會這麼容易就走出來。」
高峰期曾有數千座蔣介石雕像遍佈寶島。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在 2020 年的調查顯示,台灣各地仍有 1,235 個兩蔣雕像。台灣人可能對它們的存在習以為常,作為新住民的我卻感到疑惑——台灣民主化已久,威權偶像何以陰魂不散?
Haidar 深刻體認,這裡不再是人類的世界,而是一個無止盡折磨靈魂的黑洞。在賽德納亞的囚犯每日惴惴不安猜測,今天是否會輪到自己?敘利亞作家阿薩德‧阿塔西(Asaad Al-Atassi)形容:「在這裡,時間停止了,只有痛苦和絕望在流動。」
夜晚的菜園裡總能見到許多光點不斷移動閃爍,遠望如螢火蟲在野外群飛。真正的螢火蟲夜間出來活動是為了覓食及找尋配偶,這群菜園 裡的「螢火蟲」跨海來台工作卻只有一個目標,就是為了賺錢寄回家改善家中經濟。
看著 牆上寫著「不過五年的祭典」,我不禁感嘆:「是呀,正是這五年的耕耘,一株文化的幼苗正破土萌芽。」文化形成之路是如此長遠,而正因為有這樣熱愛土地與文化的人在四方默默耕耘,為高雄注入源源不絕的活力,使這座城市更加多元而璀璨。
戰火過後的敘利亞,歷經無數悲劇的人們終於迎來片刻寧靜。對於某些人而言,這是忘卻過往傷痛、重新展開生活的一刻;對於另一些人來說,則是重建家園、讓國家重返國際舞台的契機。然而,也有許多人在這變革的曙光中感到不安。